他自掏腰包水上救援十年 却没给媳妇一分钱

来源: 2016年01月23日

老牛带领水上义务救援队的队员们在黄河中寻找落水者

▶牛振西,今年54岁,郑州市红十字水上义务救援队队长。10年来,他的队伍救活落水者50多人,找到溺水者尸体200多具,而做出这一切,他们分文不取。

▶媒体上的老牛,要么在救人,要么在救人的路上。现实中,他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?家人对老牛“义务救援”又是如何看的?现在,记者就带你走近牛振西。□东方今报记者董小博/文首席记者袁晓强/图

◎“做他的媳妇真是痛苦”

和老牛协商采访时,他对记者说:“去我儿子家吧,我那太乱了。”于是,记者来到了一个有十多年的小区。两室一厅,干干净净。

“俺俩住的那边,摊的都是他的救援设备。”牛嫂说,十来年没给自家添过家具,净往家拉救援工具了。有时候自己刚拾掇好,老牛就因为急着出门,又给扒乱了。这时坐在旁边的老牛低声说了句:“那用过的救援工具,怕别人忌讳,只能放自己家啊。”

救援队靠几支竹竿起家,自己贴路费贴设备去现场救人。“十来年没见过他的工资卡,没给过我一分钱。以前经常出去玩,现在他也不提了。”牛嫂说着笑着,“你说做他的媳妇是不是可痛苦?”

“我以前也埋怨,他半夜不回来,我担心他是不是安全,都睡不着觉。”牛嫂说,可当自己亲眼看到溺水者家属那撕心裂肺的样子时,就懂老牛的心了,“虽然有时救上来的人已经溺亡了,但至少满足了家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希望”。

◎他和队员们救完人就走

“我们是救援,不是打捞。”老牛着重强调,每次出动,队员们都是抱着抢救生命的心态去的。

“给生者以希望,给逝者以尊严”是他们的理念。“让溺水的人越来越少”是他们的最终目标。因此,这些年,老牛也奔走在普及水上安全和紧急救援知识的讲座上。

实力加上媒体关注,老牛这个队的名气大了起来。一有溺水情况,家属都直接打电话找老牛。在家人眼里,老牛的手机就像个热线,不分白天黑夜地响。

“他们把我们当成最后的希望。”老牛说,溺水者家属的期盼和恳求,有时也让他和队员们不由自主地做些极具危险性的救援活动。比如,半夜拿个手电筒就下黄河找人。黄河水情复杂,有时一找就是几个小时,常常是吃不上一口饭,找到后半夜。

“水上黄金救援时间只有4分钟。我们有时冒险把人找出来了,却已溺亡。看着家属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,我的心情也很复杂。”老牛说,因此10年来,他和队员们都是救完人就走,没有留过一个家属的电话,“不管谁联系谁,都是在揭家属的伤疤啊”。

◎救援队伍不断壮大

最初的郑州市红十字水上义务救援队,就是和老牛相熟的几个游泳伙伴组成的,靠几支竹竿起家。

10年过去了,队员已经增加到一百多个,但这个队仍然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。那些最初的伙伴还在坚持吗?“我队员里最大的是樊荣老师,68岁了,是主力军,7米深的水,他一个猛子就下去了。”老牛说。

当然,新队员也很厉害。有队员直接给队里买了车、快艇等工具。

队员这么多,现在有救援情况怎么安排?老牛说,大家都“划片包干”了,根据家离水域的远近分片儿,像黄河沿岸、南水北调干渠、西流湖、尖岗水库、常庄水库、新郑航空港区等大型公开水域,都有老牛的队员。有了情况,直接在飞信群、微信群里吼一声,他们就自动去了。“而且都争着负责队员的吃喝呢,到了谁的片儿,你跟他抢他还不愿意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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